《我在精神病院当医生》是由大陸作家楊建東編寫的現代精神病小說。我請谷哥搜尋作者發現人家是師範大學研究生、業餘寫手(被譽為有網路作家水準)擅長科幻、奇幻,在物理心理哲學領域都表現出相當造詣;也似乎總不缺錢不用靠寫作吃飯、顯得清閒脫俗。這次寶瓶文化十一月將出版的《我在精神病院當醫生》,就有網文喻為中國當代最好看的精神病小說。
《我在精神病院當醫生》是三十四篇短篇故事集錦,內容名副其實說的是精神科醫師在病院裡的所見所聞、選當中特別有意思的來說說;小說內容涵蓋的討論範圍蕪雜包括醫學、哲學、宗教、物理、數學、文學……以各種角度討論何謂「正常」的世界觀與否。故事內容不乏令人噴飯的奇思妙想、合於邏輯的哲學討論。在閱讀當中可要先立穩腳根,怕要是一不小心若是被「病患」方給洗腦那可就糗了。
書名中的「我」,是一名在精神病院擔任精神科醫師多年的「醫生」,在全書裡頭始終不透露名姓與服務單位,為方便稱呼我就叫他「楊醫」好了;楊醫比起當精神科醫生,或許還更像位精神科病人多些:楊醫總是能與形形色色各種病情的病人侃侃討論天馬行空的想法,不像一般醫生總是滿臉厭煩趕緊看完病、胡亂開個抗精神病藥方快快了事……所以有人說搞不好楊醫自己也不正常,所以才能跟各種精神不正常的病患相處自在?
精神病院裡的多數精神病患,固然還是我們刻板印象當中兩眼發直、喃喃自語的腦袋混亂之輩,可是其實不乏邏輯清晰、知識豐富,只是因為思想偏執不容於世俗,沒辦法只好送到這裡來管理的怪人--楊醫倒也直言他根本就不把精神病患當病人,甚且肯定他們當中不乏尚未被大眾認同的天才,就好像是當年提倡「地動說」的「哥白尼」先知之流……
在這本短篇集裡,收羅的例子的就不乏充滿說服力的精神病例,不乏博士、副教授、國家一級教授、博士生導師等名仕之流,聽他們雄辯滔滔說著「我根本沒有病,有病的是別人」時,要沒有堅定的心志及兩把刷子,搞不好無法治療他們還會被他們說服成為追隨者吧。楊醫也說身為「精神科醫生」是得精神病風險最大的職業,想到有很多精神科醫師自己就需要服藥定期看心理醫師,還得幫精神病患開藥看病……呃,真教人擔心!
在《我在精神病院當醫生》裡楊醫的三十四例精神病患五花八門,有研究「影子生命體」的理論物理學研究者、堅稱自己是「上帝轉世」的心理學副教授、堅持擁有「死不了能力」的動力工程與工程熱物理學教授、認為「死亡無所不在」的疑神疑鬼嚴重被害妄想症患者、聲稱「有縫隙的地方都有眼睛」的被監視妄想病患、據稱是「到地球看日蝕」的觀光外星人……各式各樣精神異常問題,教人大開眼界!相較之下,多年前達斯汀.霍夫曼和湯姆.克魯斯膾炙人口的「自閉症」電影《雨人》就只是小菜一碟了。
楊醫的診治方式除了無限耐心的聆聽、開抗精神病藥和心理治療,對症下藥之下在三十餘案例當中有的狀況良好最後能夠融入一般社會,但也有固著堅持於自己世界觀在精神病院一待十幾年的案例,亦不乏傷害自己與別人的極端案例。在所有治療過程中楊醫也說了,他的方式從不會和精神病患者爭論什麼,因為會和精神病患爭論的人精神肯定也有問題……讓我想到我家這裡的區圖書館門口常有位明顯患精神病的婦女徘徊謾罵,一開始還會有好心的人去安慰勸導,後來大家就當做風景一般囉。這樣一說有好幾個星期都沒有看到她,不知道最近怎麼樣?
楊醫也引述大陸國家精神衛生中心公布過的資料,大陸至少有一億名各類精神病患者,至於患輕微的精神病和心理障礙的,更是無法勝數。所以我們走在路上眼前的一群人當中其實當中有精神病患的機率不小?想到我身邊也有認識的人是在榮總精神科被判定為「情緒障礙」,一天吃兩次「利他能」還是超級盧……想到這年頭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但都要想辦法一樣生活。大家都很辛苦啊。
至於為什麼有人「正常」、有些人就是會「不正常」?楊醫分析造成病患精神異常的原因,有的是身體出問題譬如大腦病變、長腫瘤……造成精神異常;但有的人生理完全正常判定是精神認知差錯的患者;更有人只因想太多又固執己見因此不同於一般人、其中不乏擅長量子力學的高級知識份子;或有的人根本不算是病人而是不見容於世的先知……族繁不及備載,因此當我們罵一個人「瘋子」、「神經病」其實是詞義超不準確的詞語--誰比較瘋還不知道呢?
《我在精神病院當醫生》裡的主角楊醫也言明,他作為精神科醫師目標從來不是要根治患者的精神病因,因為很多精神問題是肇因於人的「世界觀」,誰對誰錯還不一定呢……因此楊醫自述他的工作是要教精神病患至少能擺出普通人的模樣,盡可能在不影響自己與他人的情況下安穩過一生……。呃!老實說我有點擔心楊醫自己也不太 OK,不過再想想只要不麻煩到別人,這樣也行的不是嗎?
讓我想到曾看過運用精神病哏的電影《禁閉島》(Shutter Island),內容描述李奧納多.迪卡皮歐飾演 FBI 探員到精神病犯監獄查案,赫然發現整間監獄工作人員都給逃脫的精神病患給代替了的驚悚名片……我在想如果楊醫的病院要是給那幾個高知識病患帶頭佔領,搞不好也是過很久不會有人發現吧?我還想到其他好幾部以精神病為題的恐怖或驚悚電影,要殺時間自虐時挺好用的。只不過要小心邊看就邊被同化惹。
<狐言亂語> 寶瓶文化《我在精神病院當醫生》試讀是一次有趣的閱讀經驗,全書就是三十四個由精神病醫師的角色,談論患者精神疾病的狀況,有些讀了讓人想大呼怎麼有這種事,還有時不禁心有戚戚焉。要扮演人類是需要技巧的,要小心別一不注意住進了龍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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