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   

近期有幾人指出我很宅。大人啊冤枉!我又不愛膩在家裡……沒出門只不過是沒特別想去的地方罷了!既然少出門,連帶我的運動也傾向不勞師動眾的簡單運動,比如說:看書、看電視,或者打坐之類的--即便我學打坐的目地不是當做運動,可是我發覺靜坐對身體的影響相當於很好的柔軟運動(而且多半打坐後自我感覺良好),因此我最喜歡的活動就屬「打坐」溜!

我學打坐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在此之前我最喜歡的運動則是「長泳」,蛙式。不過雖然美其名是游蛙式,但我的泳姿比起最肥胖顢頇的牛蛙還要難看、泳速也慢,充其量只不過是能在水上浮著罷了;好處是體力消耗慢,只要我有耐性就可以慢慢耗著游,只要一鼓作氣在泳池可以游一、兩公里沒問題。在這之間我徐徐感覺往前漂移的寧靜水上氛圍,或想一些事情、或感受官能的覺知、或純粹將自己的腦袋放空……讓時間輕悄悄在水流裡流逝。在過程中有時我會感到寧靜安然,我喜歡這樣。

後來所以開始學靜坐,是因為我心很不快樂,在這時注意到「靈性之道」。雖燃起興趣,但我既沒有老師也不知道從何著手,就看書上網查資料,然後土法煉鋼自己做人體實驗--當時的花樣可多了:唸經、持咒、拜懺、持齋……最後習性本能所趨,就是喜歡靜坐。一開始靜坐我就根據書籍、網路資訊按圖索驥,初始我只要盤坐五分鐘就痛入骨髓,後來能盤坐的時間才逐漸增加……其實當時我打坐因為沒有人指導,即使靜坐的時間增長,但是坐姿就出了很大的毛病、對禪坐也缺乏正確的知見,沒出大差錯真該偷笑。

真正我學打坐的開端,始於在個很克難的道場參加禪修,打坐時挨了師父好幾個香板後,才慢慢開始瞭解打坐除了姿勢很重要,正確的見識更重要。聽師父講起當年她學打坐時更絕,她的師父 傳布老和尚教「闔眼斷光,閉口合齒,舌抵上顎,兩耳垂肩,脊椎挺直」,繼而「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就算教完、也不叫看經書,就是實修打坐。這麼純淨的開頭。後來我的打坐也學著想單純化,儘量將雜亂念頭看淡放下。

靜坐時,我會先調好四肢與軀幹後不動,然後將意志聚焦於『心』的世界;接著許多瑣事,包括沮喪、榮耀、貪婪、關懷、憤怒……生活裡未竟的事都會層層浮現,亟力拉扯著專注力;定力差時我會在陷溺在回憶與思考裡,猶如唱針陷在黑膠唱片的溝槽般難以自拔。功夫好一點後比較能提醒自己,看破放鬆--這景況令我想起電影《功夫熊貓2》,師父叮囑肥波要『平心靜氣』,但肥波卻像過動的猴子般毛躁的情節--我的念頭與想法,常就像還沒調柔的肥波那般躁動。

打坐時除了想法的運作很獨特外,身體也特別有自己的主見,讓僵硬、疼痛、麻木、酥麻……各種感覺不請自來,特別怪的是有時候某部份身體彷彿就搞不見了那樣;此外打坐時的光陰流逝方式也很妙,似乎隨意念的變動而不同,有時很快半個小時就過去,有時一分鐘卻好像比十分鐘都還要久……時間的流速不同。怎麼說呢?比方說電影《暮光之城》的主角很不投我的緣,我就覺得電影超漫長的;《暮光之城》的搞笑版《吸血鬼了沒?》則因為女主角是我喜歡的型,我就好像沒花多少時間就把電影啃完。類似這種差別。

於是我猜想,生命的運作雖然就物理世界而言有一定的規律;但在心靈與感受作用的層次上,生命儼然可以因意志改變。譬如我曽看到Discovery 頻道報導尼泊爾的年輕人拉姆,在樹下打坐了幾年不吃不喝;為了證實所言非虛,攝影小組不間斷地拍攝他四天四夜,發現他確實什麼都沒有吃喝,超過人體的忍耐極限;又譬如印度83歲的迦尼,自稱從年輕時就沒有再吃喝過,檢查他的醫生群也發現他的身體代謝特別奇怪。假如生命的能力真的證明遠超過我們所想像,有許多世俗的價值觀會從根本改變吧!我在《賈伯斯傳》裡讀到賈伯斯一方面是極端務實的現實主義者,另一方面又非常重視禪修打坐、追尋生命的意義,從中我有許多的省思。

生命不就是如此嗎?這世界也許如萬花筒般美麗誘人,但當我們兩眼閉上專注靜坐,不禁體驗到我們所擁有的不過就是身體與生命、別無其他,就算是凱撒最興盛時所有的也不過如此……那麼打坐就是通往真實殿堂的入門票卷,一切我們所需的美好都已在這兒,還要出門去哪裡呢?

《掛在地圖上的狂想者》http://channel.pixnet.net/reading/event/info/2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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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赤匪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