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不是裝飾品。是用來迎敵的武器。」巴勃羅．畢卡索
這幾天讀完了日本作家原田舞葉撰寫的小說《黑幕下的格爾尼卡》（暗幕のゲルニカ）。本書曾入圍直木賞、本屋大賞等大賽決選，書籍封面還獲得法國畢卡索基金會與西班牙國家博物館授權使用畢卡索〈格爾尼卡〉（Guernica）殊榮！作品內容記敘畢卡索當年創作〈格爾尼卡〉背景、也不乏現代恐怖陰謀的主線，是本有教育意義兼具娛樂效果的反戰小說。
小說《黑幕下的格爾尼卡》中的故事穿梭於「現代2003」與「過往1937」兩個年代，時代中的兩位女主因畢卡索名畫〈格爾尼卡〉而有了關聯、以雙線交織的方式交代故事情節。有史實也有故事，不妨放輕鬆以純欣賞的角度閱讀。
「畢卡索」著名的反戰鉅作〈格爾尼卡〉是長約 350 公分、寬 780 公分、只有黑白色調的龐大畫作；由當年全世界最著名的藝術家畢卡索因應祖國「西班牙共和國」的要求，為提供當時巴黎舉辦的「世界博覽會」展館作品而畫！
當時正值西班牙內戰期間，西班牙法西斯份子「佛朗哥將軍」在德國納粹和義大利墨索里尼支持下對抗西班牙共和政府，選擇在德國空軍支援下轟炸西班牙小城「格爾尼卡」，是人類史上第一次無差別攻擊的地毯式轟炸。史無前例的不人道攻擊，造成數千西班牙人死傷……
《1808年5月3日》哥雅
當畢卡索知道發生在格爾尼卡的事件後簡直氣壞了！他的〈格爾尼卡〉就是在轟炸事件後殫精竭智畫出的「立體派」大作，圖畫裡充滿變形的抽象立體造型：悽愴嘶鳴的馬匹、悲哀回頭的公牛、持斷劍倒下的士兵、死去的小孩與嚎啕大哭女人……整幅圖畫散發可怕的氣氛，地獄此刻就在人間展開！
然而在〈格爾尼卡〉全部畫面中，並沒有出現任何代表佛朗哥或納粹的戰機與燒夷彈……甚至無從辨識這是是哪一場戰役？或許正因為畢卡索描繪的是「戰爭」悲劇般的本質！ 畢卡索曾說過「藝術不是裝飾品，是用來迎敵的武器」。〈格爾尼卡〉正是畢卡索用以迎敵的藝術語言、對抗「戰爭」本身。
在《黑幕下的格爾尼卡》第一條「過往」主線，由 1937 年畢卡索在巴黎時的藝術家情人「朵拉．瑪爾」展開。畢卡索向來在作畫時從不讓人參觀，唯有在創作〈格爾尼卡〉的當時，允許由朵拉全程以相機記錄下創作過程。在朵拉的故事當中記敘了畢卡索〈格爾尼卡〉創作初衷、作畫過程以及〈格爾尼卡〉流亡美國四十年終究回到西班牙的過程。
除了〈格爾尼卡〉的創作淵源，在朵拉」的主線記述了她與畢卡索的互動。朵拉身為畢卡索（無數）情人的其中一人，既沒有元配妻子奧爾嘉的名份、也沒有年輕情人瑪麗為畢卡索生下女兒……所以朵拉的存在什麼也不是？在小說裡只提到朵拉與畢卡索的分手，留下浪漫的想像空間給讀者。其實美麗迷人的朵拉與畢卡索同居幾乎十年下場很慘，與畢卡索分手後據聞她精神崩潰住進瘋人院療養最後鬱鬱而終……
以朵拉為模特兒《哭泣的女人》巴勃羅．畢卡索
因名畫〈格爾尼卡〉而有了聯結的「現代」主線，女主角是曼哈頓的日裔美國人「八神瑤子」：瑤子身為紐約現代美術館（MoMA）策展員專長是「畢卡索」；瑤子先生當年即用一幅畢卡索「空中展翅的白鴿」真跡向她求婚，婚後可謂鶼鰈情深。可惜美好的時光易逝，瑤子的先生在曼哈頓發生「911」恐怖攻擊時人正好在世貿大樓辦公室中……
瑤子對 911 恐攻後全世界「以暴制暴」的惡性循環深感痛心，身為紐約現代美術館策展員她策動以「畢卡索的戰爭」為名的美術大展、希望經由藝術傳達「反戰」的訊息。因此瑤子當然希望展出畢卡索反戰代表大作〈格爾尼卡〉！問題是〈格爾尼卡〉既是西班牙民文化象徵的國寶、同時還是跨國恐怖組織的目標，八神瑤子且因為畫作而被恐怖份子綁架命懸一線之間……她有辦法借到〈格爾尼卡〉？
與〈格爾尼卡〉息息相關的兩線因為「反戰」的訊息合為一塊兒。書名「黑幕下的格爾尼卡」由來，即因為 2003 年美國準備對伊拉克展開報復性戰爭，美國國務卿在聯合國安理會大廳宣布對伊拉克發動武力攻擊的記者會上，原本懸掛於安理會大廳後的〈格爾尼卡〉壁毯被黑幕遮蔽起來！世所周知「反戰」的代表畫作〈格爾尼卡〉被黑幕遮蔽，是因為美國掩耳盜鈴心虛的關係嗎……八神瑤子為此更要展出〈格爾尼卡〉傳達畢卡索反戰意旨。
所以日本作家原田舞葉筆下的《黑幕下的格爾尼卡》，是藝術史實與小說性質兼具的創作，訴說人類發動戰爭的愚昧與悲慘、反戰氛圍濃厚；同時不斷強調「藝術」是比利劍槍炮更強大的武器，並希望用藝術的力量改變世界……
這麼說來自從「911 恐怖攻擊」後，我在有線電視電影台先後瞄到過無數以「正義的戰爭」為名的電影。就我看來其實就是另種變相鼓吹戰爭的作品，戰爭就是戰爭，哪有什麼「正義的戰爭」？不過就是各說各話罷了。在《黑幕下的格爾尼卡》裡「反戰爭」、「反恐攻」的主題由原田舞葉以破唱片法強調了無數次…… 希望不管是搞恐怖攻擊與搞正義戰爭的，有空時都能不厭其煩讀一讀。感謝。
＜一派狐言＞謝謝時報思潮的四月新書《黑幕下的格爾尼卡》，我是衝著畢卡索的〈格爾尼卡〉閱讀這本的，果然在故事當中了解到〈格爾尼卡〉的背後豐富歷史。作者原田舞葉很會一再一再提醒重點，讀完後肯定能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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